“南朝四百八十寺,多少樓臺煙雨中”
——題記
拉開柔軟的絲幔,捧一杯香茗,微閉雙眼,等待雨的降臨。
“嗒嗒嗒”,耳畔響起珠落玉盤之聲,忽大忽小,或清脆或沉重,各不相同。天空實在憋屈太久了。我暗想,轉了轉酸痛的脖子,直直望向窗外的那場雨。
雨一串串斜打在玻璃上,在終點綻開一朵透明而短暫的花,轉瞬即逝。它是否真的想沖破這窗的禁錮?但每次的沖刺也只停留在窗面上,曇花一現(xiàn)般,馬上又迸裂成數(shù)顆晶瑩的水珠,順著窗檐向下流,形成一道水簾,連一絲“滴答”聲都聽不到了,只有玻璃上那銀線般的水漬證明它曾來過。但或許,馬上又有一串水珠重蹈覆轍,用自己的身軀覆蓋了它的痕跡。向遠處望去,望見霧蒙蒙的東湖與遠處的青山,在氤氳的霧氣下,像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,又像一位業(yè)余畫家的調色盤,“騰云似涌煙,密雨如散絲?!毙闹型蝗簧鹣氤鋈プ咦叩臎_動。
一出門,一股香味迎面撲來,混雜著泥土的清香、葉子的淡香、花朵的馨香,花茶一般。“綠遍山原白滿川,子規(guī)聲里雨如煙?!敝挥写笞匀?,才能散發(fā)出如此奇特的香味?。∩斐鍪?,接住一滴雨,清清涼涼,掃去了燥熱,撫平了愁緒。雨落在樹葉間,樹葉淌出大提琴婉轉的旋律;雨落在瓦片上,瓦片彈奏出編鐘美妙的音符;雨落在湖水中,湖水跳躍出揚琴般清脆的樂章。聽雨,在耳畔縈繞著的是美妙的絲竹之音,一絲一縷,“沾衣欲濕杏花雨,吹面不寒楊柳風。”正如此情此景吧。
我獨自撐傘走在湖邊,道旁栽種著一排柳樹,柳枝如秀發(fā)般低垂進湖水中,同時又被煙雨的一層水霧所籠罩,而枝條卻愈發(fā)翠綠。忽然憶起張謂一句詩:“柳枝經(jīng)雨重,松色帶煙深?!睂⒆陨砣谌胗曛?,以雨的眼光看世界,真是無比愜意。自古以來,許多文人墨客對雨都有著深切的情思?!霸魄嗲噘庥辏eY馍鸁?。”這是李白眼中的雨。“空山新雨后,天氣晚來秋?!薄吧铰吩獰o雨,空翠濕人衣?!边@是王維眼中的雨?!靶袑m見月傷心色,夜雨聞鈴腸斷聲。”這是白居易眼中的雨?!疤旖中∮隄櫲缢?,”雨是細膩的;“春潮帶雨晚來急”,雨是飄逸的;“潤物細無聲”,雨是無私的。
雨有條不紊地滴落在湖中,泛起圈圈漣漪,擊入了心靈。杯中,茗香漸淡,口中留香。雨聲漸淡,耳中留韻。猛然,發(fā)覺思緒飄遠,再回頭,雨已過去。“殘虹收度雨,缺岸上新流?!标柟庠俅涡⌒囊硪淼匮b點整個大地,只不過,空中多了份清新的泥土氣息。
“落花人獨立,微雨燕雙飛?!?/SPAN>
——后記
八6班:鄧佳欣
指導老師:朱海聰